武漢晨鳴漢陽紙業拆遷項目11·4事故查明：司機被倒塌墻面砸中致死

日前，武漢經濟技術開發區應急局公布《武漢經開區武漢晨鳴漢陽紙業有限公司拆遷項目“11·4”一般物體打擊事故調查報告》。

報告顯示：2023年11月4日上午10點40分許，位于神龍大道33號的武漢晨鳴漢陽紙業股份有限公司拆遷項目施工現場發生一起物體打擊事故，一名第三方廢料貨運司機開車經過拆除車間施工區域時，被倒塌的墻面砸中，當場死亡。

該事故調查報告全文如下——

武漢經開區武漢晨鳴漢陽紙業有限公司拆遷項目“11·4”一般物體打擊事故調查報告

1、事發工程及相關單位概況

（一）工程概況

工程名稱為武漢晨鳴漢陽紙業拆除施工項目（以下簡稱晨鳴拆除項目），拆除地址位于武漢經濟技術開發區武漢晨鳴漢陽紙業553畝生產用地范圍（不含武漢經開實業及武漢巴博士租賃地塊）。發包人為武漢晨鳴漢陽紙業股份有限公司，承包人為武漢嘉安未來建筑工程有限公司。

工程規模：房屋拆除建筑面積約為12.3萬平方米（最終實際拆除建筑面積以審計機構審核結果為準）。

工程承包范圍：項目范圍內所有框架結構廠房、鋼結構廠房、污水罐、紙漿罐、蓄水池、鐵路等所有造紙廠生產、辦公建筑和生產設施、地下管網、隱蔽工程的拆除及其他設施的整理等，實施拆除采取的揚塵污染、環保防治措施，渣土的清運并平整至正負零，達到政府收地標準，確保通過政府土儲中心組織的土地驗收。

2023年4月28日，武漢市土地整理儲備中心武漢經濟技術開發區分中心與武漢晨鳴漢陽紙業股份有限公司簽訂《國有建設用地使用權收回協議書》，約定由武漢市土地整理儲備中心武漢經濟技術開發區分中心收回武漢晨鳴漢陽紙業股份有限公司的土地，并由武漢晨鳴漢陽紙業股份有限公司完成土地騰退工作，該土地位于武漢經濟技術開發區沌口街 20MA 地塊，土地使用權面積共計 368624.21 m，折合552.94 畝，土地證號分別為：武開國用[2002]字第9號，面積333520.59 m，折合500.28畝；武開國用[2004]字第29號，面積 7139.98 m，折合10.71畝；武開國用[2004]字第30號，面積 27963.64 m，折合41.95 畝，用途均為工業用地，使用類型為出讓。

（二）事故相關單位概況

1、建設單位概況：武漢晨鳴漢陽紙業股份有限公司，統一社會信用代碼：91420100271892354J，法定代表人：信某某，成立日期：2004年6月29日，公司類型：股份有限公司（中外合資、未上市），注冊資本21,136.7萬元人民幣，注冊地址：武漢經濟技術開發區神龍大道＊號。經營范圍：機制紙、紙板、造紙原料的生產、銷售；造紙機械的生產、加工、銷售；普通貨運；進出口業務。

2、施工總承包單位概況：武漢嘉安未來建筑工程有限公司，統一社會信用代碼：91420104MA4KUB9R4C，法定代表人：梅某維，成立日期：2017年05月22日，公司類型：有限責任公司，注冊資本：1000萬人民幣，注冊地址：武漢市硚口區陳家墩小區管煤宿舍＊棟＊單元＊層＊號。經營范圍：建筑安裝工程、建筑工程、裝飾工程、土石方工程、園林綠化工程、市政公用工程、房屋拆除工程、土木工程、防水防腐保溫工程、門窗工程、模板腳手架工程的施工；建筑勞務分包；機械設備銷售、租賃、維修；建筑材料、化工產品（不含化學危險品）、電線電纜、電源設備的銷售。建筑企業施工勞務備案證書編號BA442001184，有效期至2024年4月08日。建筑企業資質證書編號D342212877，建筑工程總承包叁級，有效期至2024年4月28日。建筑施工企業安全生產許可證號為：（鄂）JZ安許證字[2023]002462，許可范圍：建筑施工，有效期至2026年03月20日。

3、聯合施工承包單位概況：湖北楚風建設工程有限公司，統一社會信用代碼：91420600MA48BP9M70，法定代表人：周某，成立日期：2016年9月28日，注冊資本：5000萬人民幣，注冊地址：大悟縣陽平鎮紅升村陽平新社區＊棟＊單元＊室。主要經營范圍：房屋建筑安裝工程、建筑裝飾裝修工程 、水利水電工程、鋼結構工程、土石方工程、市政工程、園林綠化工程、消防工程、地基基礎工程、模板腳手架工程、環保工程、機電安裝工程、古建筑工程施工；建筑勞務分包；建筑工程信息咨詢、建設工程造價咨詢；建筑設備材料采購；建筑安全設施施工。建筑業企業資質證書編號D242126821，防水防腐保溫工程專業承包貳級，建筑幕墻工程專業承包貳級，電子與智能化工程專業承包貳級，建筑裝修裝飾工程專業承包貳級，市政公用工程施工總承包貳級，建筑工程施工總承包壹級，有效期至2024年3月27日。，安全生產許可證號為：（鄂）JZ安許證字[2017]017241，許可范圍：建筑施工，有效期至2026年5月6日。

（三）事故發生項目安全管理情況

武漢晨鳴漢陽紙業拆除施工項目招標文件中要求：投標人具備建設行政主管部門頒發在有效期內的建筑工程施工總承包二級或以上資質，并具備有效的安全生產許可證；投標人擬派的項目經理須具備建筑工程專業一級注冊建造師資格和有效的安全生產考核合格證書（B證）。

武漢嘉安未來建筑工程有限公司和湖北楚風建設工程有限公司聯合體投標文件中承諾，工程項目經理為：毛某，具備一級建造師注冊證書，注冊編號為：鄂1422016201725949，聘用企業為湖北楚風建設工程有限公司，注冊專業為建筑工程，有效期為2023-02-01至2026-01-31；具備安全生產考核合格證書，編號為：鄂建安B（2017）0000604，職務為項目負責人（項目經理），有效期為2023年5月15日至2026年6月30日。專職安全員為：陳某，具備安全生產考核合格證書，編號為：鄂建安C2（2021）0037325。

晨鳴拆除項目部實際現場負責人為：梅某川，不具備一級建造師注冊證書，不具備安全生產考核合格證書（B證）；僅具備安全生產考核合格證書，編號為：鄂建安C2（2019）0013526，有效期為2022年12月31日至2025年12月31日。安全員為：梅某偉，具備安全生產考核合格證書，編號為：鄂建安C2（2019）0013477，有效期為2022年12月31日至2025年12月31日；梅某林，具備安全生產考核合格證書，編號為：鄂建安C2（2019）0013383，有效期為2022年12月31日至2025年12月31日，現場其他項目管理人員均為武漢嘉安未來建筑工程有限公司人員。

根據《安全生產法》《建筑拆除工程安全技術規范》（JGJ147-2016）有關規定，拆除工程施工前，應對作業人員進行崗前安全教育和培訓，考核合格后方可上崗作業，未經安全生產教育和培訓合格的從業人員，不得上崗作業。經查，晨鳴拆除項目現場施工人員及第三方外來人員并未接受過安全教育培訓。

根據《建筑拆除工程安全技術規范》（JGJ147-2016）有關規定，拆除工程施工前，必須對施工作業人員進行書面安全技術交底，且應有記錄并簽字確認。經查，現場施工人員均未接受過書面安全技術交底。

根據《建筑拆除工程安全技術規范》（JGJ147-2016）有關規定，對拆除工程施工的區域，應設置硬質封閉圍擋及安全警示標志，嚴禁無關人員進入施工區域。事發拆除作業區域僅有警戒線，現場未采取其他安全防護措施。

（四）事故相關單位合約關系情況

1、2023年7月25日，武漢嘉安未來建筑工程有限公司、湖北楚風建設工程有限公司簽訂《聯合體協議書》，雙方約定自愿組成聯合體，共同參加武漢晨鳴漢陽紙業拆除施工項目投標，由武漢嘉安未來建筑工程有限公司為聯合體牽頭人。其中武漢嘉安未來建筑工程有限公司主要負責本項目所有資質范圍內容的勞務分包工作，湖北楚風建設工程有限公司主要負責本工程范圍內的拆除工作。

2、2023年7月31日，武漢嘉安未來建筑工程有限公司與湖北楚風建設工程有限公司組成的聯合體經正式招投標程序中標該工程。

3、2023年7月31日，武漢晨鳴漢陽紙業股份有限公司與湖北亞太建設監理有限責任公司簽訂《環境工程監理合同》，其中武漢晨鳴漢陽紙業股份有限公司為委托人，湖北亞太建設監理有限責任公司為監理人，委托人委托湖北亞太建設監理有限責任公司實施武漢晨鳴拆除活動環境監測及土壤修復工程監理。

4、2023年8月10日，發包人武漢晨鳴漢陽紙業股份有限公司與承包人武漢嘉安未來建筑工程有限公司簽訂《武漢晨鳴漢陽紙業拆除施工項目合同》，合同工期為80日歷天，工程合同價款為3201.322880萬元。合同中第二條安全約定，如發生安全事故，由乙方承擔一切經濟損失及法律責任。雙方同時簽訂《安全管理協議》，約定由武漢嘉安未來建筑工程有限公司負總承包單位的安全管理職責。

2、事故發生經過、事故救援情況

（一）事故發生經過

2023年11月4日上午7時左右，武漢嘉安未來建筑工程有限公司按照原定的施工計劃開始拆除4800車間，計劃使用帶破碎錘的兩節臂挖掘機從北面立柱開始拆除，由北往南，拆除南面立柱后房屋倒塌，預計房屋倒塌時間為上午9時30分至10時左右。上午9時左右，廢料回收人員楊某某聯系長期合作的貨車司機高某某來運輸廢料。上午9時05分左右高某某駕駛紅色農用貨車（車牌號：鄂A5E39V）從北門進入，北門值班保安買某某聯系現場負責人梅某川確認后隨即放行，高某某自行進入，直接前往地磅處過磅。

上午9時30分左右，高某某前往廢料堆放區拖廢舊，由于廢料區道路較窄，高某某由北往南前往西門處掉頭。行駛至4800車間拆除部分伸縮縫旁的樓孔，隨后開進樓孔欲倒車至拆除范圍后駛離，遭遇現場看護人員阻攔。高某某不顧阻攔，執意倒車至拆除范圍內，4800車間施工在拆建筑物隨即倒塌，司機高某某在車內躲避不及，連同貨車被砸中。

（二）事故救援情況

現場工人立即撥打120、119，同時開展應急救援，上午11時左右，醫護人員宣布高某某已無生命跡象。事發拆除作業區域僅拉有警戒線，當天值守共有4名專職安全人員。

（三）事故現場照片

4、傷亡人數認定

本起事故核定傷亡人數為：1人死亡。

高某某，男，安徽安慶人，武漢晨鳴漢陽紙業拆除施工項目的廢舊貨物運送司機，狀態：死亡。

5、事故原因分析

事故調查組依據有關法律、法規和規定，通過事故調查和分析，認為造成事故的原因如下：

（一）直接原因

1、貨車司機高某某在拖廢舊時，未經允許擅自進入拆除施工區域，未確認倒車區域是否安全，倒車進入拆除施工危險區域后，被4800車間的在拆倒塌建筑物砸中死亡。

（二）管理原因

1、武漢晨鳴漢陽紙業股份有限公司：履行安全生產管理責任不到位。一是對晨鳴拆除項目人員配備到崗情況核查不嚴，未查實投標承諾中的項目負責人毛某未到崗，對晨鳴拆除項目管理不規范行為失察失管；二是未對承包單位的安全生產工作統一協調、管理，未督促項目各參建單位有效落實安全管理責任；三是對承包單位現場履行安全職責情況核查不嚴，對承包單位履職安全管理職責不到位行為失察失管；四是與承包單位簽訂的《安全管協議》中部分條款為：如發生安全事故，由乙方承擔一切經濟損失及法律責任，屬于無效的免責條款。

2、武漢嘉安未來建筑工程有限公司：安全生產主體責任落實不到位。一是對外來人員及車輛管理不到位，未對進入施工現場的人員進行安全技術交底；二是施工現場安全管理不到位，拆除施工區域未采取可靠安全措施實行封閉施工；三是對施工區域隱患排查不到位，未發現拆除施工作業區域未使用硬質封閉圍擋及安全警示標志等隱患；四是安全教育培訓不到位，未對現場施工單位及第三方人員開展安全教育培訓。

6、屬地和行業主管部門監管情況

1、智能制造產業園。該園區于2023年5月同市、區兩級應急管理局前往武漢晨鳴漢陽紙業股份有限公司進行安全檢查，該公司已經停產，正在準備拆除相關事宜。園區及市區兩級應急管理局就拆除相關事宜對晨鳴做出了安全提示。

2、區自然資源和規劃局。該局武漢市土地整理儲備中心武漢經濟技術開發區分中心于2023年4月28日與武漢晨鳴漢陽紙業股份有限公司簽訂《國有建設用地使用收回協議》，該局于2023年5月12日向武漢晨鳴漢陽紙業股份有限公司下達《關于收回武漢晨鳴漢陽紙業股份有限公司國有土地使用權決定書》（武開資規函〔2023〕7號），對晨鳴拆除項目進行了不定期巡查和安全提示，巡查過程中未發現該項目存在的安全生產管理問題。

7、事故性質、事故責任區分及處理建議

經調查認定，該事故是一起因施工作業現場安全生產責任不落實、安全管理不到位、安全教育培訓不深入引起的生產安全責任事故。依據有關法律、法規和規定，事故調查組對事故有關單位和人員的處理建議如下：一是對武漢嘉安未來建筑工程有限公司項目負責人梅某川、法定代表人梅某維、武漢晨鳴漢陽紙業股份有限公司安全員楊某某、法定代表人信某某、武漢嘉安未來建筑工程有限公司、武漢晨鳴漢陽紙業股份有限公司實施行政處罰。二是對上述及其他相關責任人員按照公司內部管理規定進行處理的，有關處理結果應報區應急局備案。

武漢經開區“11·4”事故調查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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